第十一章 人鱼

    虽然知道这只是拥有鱼类特征的玩家，但场内的众人，还是在人鱼展示时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    玻璃建构的透明水箱，镶有各式灯饰及宝石点缀，将原本清透的水波，照耀出七彩梦幻的光泽。
    身在其中的人鱼，彷佛仙境带出来的珍宝，流线型优美的尾鳍，倒映层层光影，不盈一握的腰肢因为游动不断摇摆，白皙的肌肤，更衬得胸前那两颗傲人的浑圆，如同上等珍珠，该是乳头的部位却被她用手臂遮挡起来。
    她好像很害怕，清澈明亮的湛蓝色眼眸，此刻带了点怯意及担忧，却不知这样的柔弱，更让人引发心底的躁动。
    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跟美人鱼共度春宵过？」主持人戴着面具，明明看不清神情，却感受到话语里的兴味，「人鱼是海洋中的哺乳类之一，胎生，拥有人类子宫，换句话说，只要仔细找一下她们臀部附近，你也能发现可供男性进入的入口。」
    台下的男性，几乎整齐划一的吞了下口水。
    水箱中的人鱼似乎知道对方在说自己，察觉接下来的处境，她难过掉泪。
    泪水混在水波里，没有任何痕迹，就跟她一如既往的挣扎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。
    她又开始撞击玻璃罩，撞的是又快又狠，只求赶紧让自己解脱！
    那一声声的撞击声，还有渗漏的血珠，都清晰的击落在林军桦的心头。
    「太真实了。」苏澄雨开口，说出了他的心声。
    「这拍卖会是怎么回事？真的绑架一个人鱼过来卖？」苏澄雨皱起眉头，低声问着。
    林军桦也是第一次见到拍卖会内部的情况，他也被深深震撼到，不过毕竟是矮人企业，多少知道些内幕，所以很快的冷静下来解释，「人口贩卖只是一个幌子，为的是要让我们这些玩家代入情境，据我的消息，那些跟矮人合作的玩家都是自愿的，游戏内可以降低疼痛阀值，妳又不是不知道，她头撞成这样，搞不好都还不会痛。」
    苏澄雨点点头，她是知道的，但真实在眼前上演还是让人心疼。
    果真也有玩家代入感太重，忍不住站起来发声，「让她别撞了！那不是你们的商品吗！快阻止她啊！保护她啊！」
    「就是！就是！」
    「会不会做生意啊！？」
    主持人冒着汗，连忙安抚下面躁动的群众，没过多久，台上被推出另一个玻璃箱，里面一样是条人鱼，不同的是，这个玻璃水箱只有一半高，而且并没有封顶，可以让人鱼探出水面。
    那条人鱼，一看到同伴在撞玻璃，急的不行，不断拍打同伴的水箱，想让对方注意。
    她们两人一对视，就隔着玻璃，紧紧贴着彼此，场面看起来既唯美又凄凉。
    主持人淡定的在密闭的那个水箱，将密闭的气孔打开，让那个撞到受伤的人鱼，可以听到同伴的声音。
    「人鱼除了美丽外，大家知道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？」主持人声音平稳且神秘。
    下一秒苏澄雨跟主持人几乎同时间说道：「人鱼的歌声。」
    很多人都有听过人鱼的传说，算是睡前童话，林军桦小时候也听过，所以他说：「我记得最常见的人鱼传说，就是人鱼用她的歌声去换人类双脚。人鱼都有美丽的声音，甚至有些恐怖故事，把人鱼改编成海妖，会在夜晚的海面歌唱，迷惑熟睡的船员，一一捕食。」林军桦自己刚说完，便瞬间明白为什么这次的场景设在中古世纪海盗船上的原因。
    苏澄雨想的更远，「当初我们在设计游戏的时候，每个玩家的种族除了外貌不同，彼此的种族技能都是不能模仿的，跟矮人、精灵族不同，兽人族他们每个玩家拥有的技能，都不一样，像是有鸟类基因，就可以飞，有猫科基因，动作就很灵巧，更有些，因为有传说故事，我们为了话题度，就有稍加更动。」
    林军桦一点就通，「所以人鱼，妳除了给她们游泳的能力，还真的照传说把她们的声音做更动？」
    苏澄雨苦笑的点点头。
    「有催眠的能力。」她说。
    「有治愈的能力。」主持人说。
    两人沉默了片刻。
    「……怎么跟主持人说的不一样？」林军桦问。
    「我没给治愈能力啊。」苏澄雨疑惑，所以两人的目光只好又移到台面上。